【曜澜】记忆卡牌
现代pa
有私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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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在傍晚睡觉总是透露着一种诡异的忧伤,像是池塘柳树断了枝,又或是火车轰鸣驶过留下突然寂静的天空。
醒来的时候,满窗跳出不同颜色烟火,绚烂炸开破了一阵阵天幕发出叫喊。一时间东方曜忘了现在是几点,在漆黑中趁着火光摸起手机,一点点像素变幻着光亮缓缓浮起。
八点五十二。
歌还在放着,不知是哪首伴着自己入了梦乡。睡梦中耳机滚落了一只,微弱的声响令人听不清歌词。只是胡乱中点亮了收藏,红色的爱心冒上屏幕。扯开了脖子上束缚呼吸的耳机线,可那莫名其妙的窒息感并没有消失,而是随着火光后的灰烬不断坠落。最终沉没在叫不上名字的湖中。
打开了灯,突如其来的光亮让他忍不住抬手遮住眼。冰箱前,带着寒意的易拉罐贴上掌心的那一刻似乎是冻住了心弦般叫醒了脑袋,东方曜便鬼使神差的坐在沙发打开了电视。
一个人的时间总是无聊的,东方曜这样想,哪怕白天的他宛若天上星辰下凡光芒万丈又引人注目,现在独居一室也是半天找不到人说不出一句话。有时在半夜翻出一部老电影看倒也算得上情怀。只是大幅的独白与对话难免没什么意思。他百无聊赖躺上了沙发,可未曾想软垫一滑自己险些滑出去。
“…哎呀!”
扶好了身子再看,沙发下有个暗层。本是前几年为了读书随手租下的房子,本以为里面无非是前主人无意间丢下的发圈瓶盖,再不济是几张忘掉的私房钞票或者干瘪的香烟盒。
既然今日一见那不如寻寻宝,正好前几日在楼下的小卖部挖了洞洞乐抽中一把皮筋枪,说不定今天还能续个弹。东方曜便抬手探了进去,励志要淘出来几个好宝贝。
可意外的,没有皮筋,没有钞票,却是摸出了一个不知什么年代的手机。屏幕是很老的款式,也不少的划痕。随时找到了能对的上的充电器,意外的,屏幕亮起开了机。
东方曜学着网上搜来的方法破开了密码。可偷窥别人的隐私总归是不好,思来想去他才点开通讯录找到了本机号码打了过去。
“喂?”
对面是一个清冷的声音,听不出半分情绪,东方曜一时有些尴尬。
“呃…你好。”
东方曜忍住了巴拉出一大堆自我介绍的欲望,在家憋了太久好不容易找人说话可算了解了闷子,简单说明了来意。便热情般替电话那头的人作起主来。
“那好,明天中午,你来取手机。”
本以为事情会顺利的结束,自己也算做了件好人好事,可当东方曜报了地址之后电话那头的人有些诧异。
对方似乎是把他当成了私闯民宅又猖狂叫嚣的小偷,又或是喜欢玩恶作剧的莫名之徒。语气愈发的冰冷,寒意胜过了桌上的可乐。
“少唬我。”
2
陌生的电话?这对澜说不上稀奇,毕竟平日里尊贵的客户从来不会说出自己的姓名。可这次的接通,对方听上去却有些少年的稚气。
哪家黑帮的小少爷结仇了?抑或是哪条街的混混挨揍想找人助仗泄愤?他不在乎,反正自己也只是拿钱消灾的家伙。
可事情似乎有些不一样,当电话那头准确的报出澜的住址他第一反应却是自己被威胁了。只是皱着眉头淡淡警告了几句,随即便可以称得上没礼貌挂断了电话。
没办法,今天遂是很晚但还有要事,踱步无声走进深巷,找准了目标,一刀,两刀,一气呵成,眼中寒光宛若冰刃亮芒不带一丝温度,红瀑就在喉管断口爆开。墙头尽朱红,他却轻颤呼出一口浊气,连最后只是解下手上挂红流股的绷带,扔在了那人狼狈看不清五官的脸上。又带好兜帽,藏进了夜色中。
回到家后,澜打开了水龙头,手刚接触到水流的一瞬间血花便落进了池中染了薄红,像是彼岸水潭不尽红花开,待到摆渡的亡魂归了他,他破开了水塞,旋着波的水花滑进水道。
3
可能今晚是真的有些无聊,房间寂静的可怕,东方曜关了电视,正想着刷刷手机等到困意降临再去睡个所谓的回笼觉,可浴室传来一阵声响,推开门却只能在镜子中瞧见隐约挂着黑眼圈的自己。
可能是作息不规律,神经有些大条了,也没多想,跑回卧室东方曜又盖上了被子,眼皮一闭坠下了云端。
梦中,他又推开了浴室门,这次不同,除了一池子红水,还对上了一霎惊愕的目光。那人眸子微瞪,半张脸遮在了围巾下。碎发微微挡住眼,可却不住的透着寒。
东方曜还没反应过来便被抵在墙上,颈便对着尖刀,金属的凉他没感到,不过身上却是一片的鸡皮疙瘩。缓过神来,东方曜仰高了脖颈。
“…哎哎!我家没什么值钱的,我就是个穷学生有话好好说啊大侠!”
可能是紧张,他紧闭着眸子语速都快了半分,全然没注意那人放下了刀正直勾勾看着他。
“这是你家?”
再睁开眼,窗帘隐约透着光亮。
后来是发生了什么来着,东方曜好像自己一闭一睁就被吓醒了,冷汗浸湿了被窝,搓了搓头发,密密麻麻的汗珠浸湿了手指。
而那边呢。
澜有些意外的后怕,先是自己家莫名其妙出现一个看起来有些傻头傻脑的家伙,又口口声声说这是自己家,就当他想质问那人是谁派来的时,那人诡异般的凭空消失了。
奇怪,太奇怪了。
4
诡异的梦让东方曜一晚上没睡好觉,顶着两圈乌青就单跨着背包去上学了,教室吵闹,人声不绝于耳,嬉笑,疑惑,八卦把耳朵塞得嗡嗡响。听得最清楚是后排男生闲暇的对话。
“你知不知道,楼下卖部的卡牌,我昨天刷网购看到了,一张绝版卡牌二手卖了能赚好多呢。”
说到钱,东方曜有些苦恼,前几日头晕得厉害,冥冥之中总感觉有什么声响,去了医院开了两个月的中药,没效果不说,钱还白花了,正愁着房租凑够怎么省着过半个月。
可他花钱总是大手大脚的,听着手系统自带的支付散落音效总是感觉心情大好。余额的数字蹦个不停。现在才有心情后悔。
可能是今天有些累,回到家书包砸上沙发压出一个坑。只觉得眼前一晃白光,以为是窗帘没拉紧楼下的车影划过 翻个身便又睡了起来。
这次他又梦见了客厅,沙发干净的像是新买的,连他几次在客厅吃外卖溅上的红油也找不到了,总是透露着莫名其妙的诡异,直到他抬头看着墨刷加粗的日历。
十年前的今天。
呦,今天这是梦见过去了,东方曜饶有兴趣逛了起来,他没看见门后的藏刀,也忽略了浴室的血腥味,就这样走到了卧室门前,刚握下门把手的那一刻,门锁被扭开,东方曜再度对上了那道寒冷的视线。
5
第二次被利刃抵在了墙上,但难说自己心里是不怕的,东方曜在发觉这是梦后,心脏也狂跳个不停,全身血液变得滚热,耳尖也不知何时红了半分。
“怎么又是你”
澜蹙了蹙眉,他向来不喜欢自己小心翼翼守护的宁静被打扰,不是独处的时候自己在做什么呢,执行残暴的屠杀,又或是口含浊气与人谈判着价钱。
“我我真的是住在这里的啊!”
说不怕到底是假的,东方曜自知没出息,索性闭上了眼,利刃轻刺破了颈肉,一点红展出了盛开的桃花,可再看那人却不自知似的,再未开口说话。
“你是谁”
澜索性换了个问法,东方曜的嘴便滔滔不绝说起来,名字,身份,所在地学校,学的专业,甚至把小时候家里阿姐怎么揍他都顺带扯了一遍。
许是缓和了下气氛,东方曜倒也没觉得如何了,可能是嘴皮子一动又找回了自己,抬眸看着他。也有些勇气反问道。
“你相信吗,我来自未来。”
澜自然是不信的,淡淡摇摇头,围巾也跟着转头扯了扯。虽说他见了眼前这家伙凭空消失,但心底还是谨慎的。连手上的刀也未敢松开。
十年,十年发生过什么大事来着,东方曜脑袋转的也飞快,证明自己活在未来,听起来简单,可真轮到自己却是生锈的脑袋转不动了。更何况当时自己还是个毛头小子,未曾见过什么新闻,也记不得什么比赛的胜负。
“要不这样吧!你告诉我你的名字,我去未来找你!”
6
不知何时东方曜又醒来了,他的梦愈发的清晰,甚至还记得临走前他告知澜如果可以的话替他买上几份楼下的卡牌。许是好奇心作祟,跟着梦中绕着山雾听不真切的话来找到了档案室。
翻开柜子,一张张牛皮袋绕着线圈摆在那里,终于不知道查了多少份,终于看到了那个在脑海中回响了无数遍的名字。
澜。
按常理来说他不能随意的出入,可澜再三叮嘱过自己一定要在他说的时间去,似乎是早就挖透了这个没人的空隙。
照片上的人有着清秀的五官,即使是拍照技术不发达的过去,仍旧是透着朦胧的清冷。
原来他和自己是校友啊,东方曜看到这不自觉挑了挑眉,回家和打开校友群就狂加同届的学哥学姐。
可诡异的,每个人听到他的名字总是会沉默 ,东方曜不解 ,在苦苦追问着一个和他同班是师哥好久后,对方问他为什么问这个,直到东方曜把那旧手机的照片发了过去。
“这个手机是他的吧,我想给他送过去。”
他才堪堪打出一行字。
“他十年前就死了”
机械的字符没有温度,可东方曜似乎是透过文字又看见了他清冷的眸,有些老旧的围巾。
“为什么?”
东方曜搞不懂,打下几个字来却是冒了一身的冷汗。自己总不会一连好几天都梦着一个死人。
听了他人的讲述,他去搜了十年前小镇的新闻。
“街角深巷某中学学生遇刺。”
再点开一看。
图片被打上了码,在依稀能分辨的证物图中,凶手有一颗掉落的铁制徽章。沾满了血,看不清字迹。
时间如果回推十年,那就是半个月后。东方曜瘫坐在电脑椅上,椅背轻晃,蓝光就这般轻撒自己脸上,照亮了眸子,却觉得心头愈发的黑暗。
他在电脑桌前沉沉睡去,又来到了那个熟悉的,过去的家。这次澜没有在家,他钻进卧室翻箱倒柜,在床头翻到了一箱的卡牌。
卡牌下压着几张纸,日期有两个,是在明天,是在出事的前一天。地点是,火车站的四号站台。还有一课缺了半角的熟悉的铁制徽章。东方曜似乎猜到了大概。杀手也好,学生也罢。可这终究是梦不是吗,也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自己的脑子才编出一个类似剧本杀的梦妄图让他心里好受些。
澜推开了家门,四目相对。东方曜还是摆出了灿笑。
“哎呀,你真的给我买了卡牌啊!”
澜只是翻了个白眼,扭过头去,围巾却没遮住红透的耳朵。
“…给钱。”
7
是什么东西晃了眼睛,在抬头电脑还亮着,他按下关机键,起身回到床上,可熄灭了屏幕房间是漆黑的,无意间膝盖撞上了床头,东方曜苦不堪言,连连打开灯,低头的那一瞬,他却彻底傻了眼。
那一箱卡牌,就摆在抽屉里,许是有些多了塞不下,这才弹开撞上了自己的膝盖。
所以一切都不是梦吧。
他拿出卡牌,印花还有些粗糙,氧化的原因早就有些褪色。他抬手摩挲。如果过去可以改变将来,那他是不是也可以改变过去。
东方曜这样想着,他要搞清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自小他便是别人口中的中二,总是相信着电视里拯救地球的戏码。
今天,机会真的到来了。
于是他早早就睡了觉
他找到了澜,当时的他正巧坐在沙发上,不知是在想什么。他坐在他身侧,拿过茶几上未开封的可乐就灌了下去。
“你可以告诉我半个月后你要去干什么吗。”
澜有些不解,照常来说知道这些的人早就咽气了,可自己总是莫名其妙一次又一次饶了这个奇怪的家伙。
“凭什么告诉你?”
“凭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啊。”
“凭你?救我的命?”
说到这,东方曜的脸色有些沉了下来。
“你是杀手,你的组织派人要杀你对吧。”
澜出奇的没反驳,只是点了点头。
“相信我,我真的会救你,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
“因为我不想当黑户,我以为我挣的钱足够买我自己的一条命了。”
谁不想当个平凡人普通过一生,这也就是为什么他伪造的身份仅仅只是一个学生。
可放跑了一个杀手总是让人忌惮的,上层干脆故意为难他,与其说是派过去最后的任务,不如说是让他去送死。
“任务计划就在明天。”
“那半个月之后的日期是…?”
“他说那天他会还给我,我的命。”
8
他又回到了过去,跟着记忆中的地点来到了火车站。
躲在墙后,他看到了一个带着兜帽的人,这几天一直心心念念的身影,他不会看错,那就是澜。
火车站的钟声敲响,可能是他太久没有睡好,被吓了一跳,忍不住惊呼,似乎是惊动了谁,便起身狂奔的跑出了火车站。可脚下却是没有任何的摩擦感,只能看见身侧的建筑不住后退,最后被一个穿着风衣的男人抓住了后领。恍惚间他又看见了那铁制的徽章。
一刀,两刀,似乎是扎在了自己的后背与咽喉,他不知道,只知道不知何时手上沾满了似乎是自己的血。
他倒在路上,阳光洒在脸旁,再转眼他看见了那熟悉的,惊愕的目光。
又醒了。
东方曜刚起床就狠狠掐了自己的胳膊一把,肌肤泛起红来,火辣辣的疼疯狂的咬着心弦。
昨天自己是…被杀了吗。他摸了摸脖子,不禁咽了口水,喉结滚动,一切安好他才放下心来。
他睡觉越来越早,就连之前的挚友拉着他出去吃饭也是一口婉拒,便都传起东方曜不知道从哪淘来一堆绝版卡片,发了笔横财就谁都不理了。他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差,于是东方曜索性来到药店开了半瓶的安眠药。
又是来到了梦里。推开了卧室的门来到客厅,澜又是把他抵在了墙上,可这次不同,利刃没有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他的手在抖。
他紧紧的瞪着东方曜,似乎要把他拆吃入腹。
“我还以为你死了”
东方曜出了奇的沉默,许久扯下澜的围巾,抬手抚摸他的脸颊。
“我要救你,我不会死的。”
还剩一天,如果失败的话,他还能遇见他最后次。
澜听了他的话似乎是更加生气,拽着他的衣领,可语气还是那么冷漠。
“你骗我,你明明被刺了两刀。”
东方曜还是摆出那副笑脸,好像天上繁星般总是那般灿烂。
“嘿,我不是和你讲过我来自未来,怎会死在过去啊。”
他想摸摸澜的头发,可却被识破般被拍开了手。无视了尴尬,他又开口。
“我不疼,因为我连风吹过脸颊都感觉不到。”
像是触动了什么,澜终于松了手,但凑近,吻上了东方曜的嘴唇。他总觉得围巾是自己的伪装,可它滑落在了脖颈,再也藏不住脸颊的绯红。
东方曜微微瞪大了瞳孔。一吻结束,澜轻轻抬手。
“你的泪是热的。”
9
可能是与他的最后一面,东方曜兴奋的甚至有些睡不着,拧开药瓶,倒出了几粒花白的药丸,苦涩的药粉沾在舌上。顺着水流咽下。
他就这样闭上眼睛。
又来到了火车站,他打扮成了澜的样子,身高无差,抬高围巾扯起兜帽来倒真说的上几番神似。
风衣男就站在眼前,可东方曜带着兜帽看不清他的脸,只是一味点了点头。
“你该不会真以为自己能逃走吧,蠢货?”
“想过上好生活?太天真了。”
男人嗤笑一声,拿着硬本夹砸在他的头上,鲜血顺着额角染红了发。东方曜也不恼,索性扯下兜帽,又是那副无害的笑容,眸光带着不屑。
“要不要看看我是谁呢,你还记得吗先生。”
趁着男人发愣的功夫,东方曜死死捉住他的手。给身后使了个眼色。
“拿着东西,走吧。”
因为知道未来的时间与地点,东方曜早早报了警。可男人还是不解恨,抽出了刀直直插进他的眼睛。
“狗东西,吊着一口气来骗我是吧。”
“老子就算弄不死你也要吓死你。”
虽说感觉不到痛,可恐惧是无法避免的,就这样眼前一片的混沌。
他又醒了过来。
看着床前的药瓶,他回来了,冷汗浸湿枕头。他这无数日夜的梦似乎结束了。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是热的,他说的没错。
从那之后,他再没梦见过自己的家。可指尖的键盘再怎么弹奏,也再也查不到那篇新闻。他就像是过往云烟一般消失了,和那段梦一样成为了只有他知道的记忆。
他是死是活呢,他不知道,只记得与他相望的最后一眼,他刺破了他眼中的薄冰。像是阳光照进了水面,暖浪顿起,他眼中翻滚着情绪的波涛。
10
或许是年岁太久,连他自己都开始怀疑梦的真假,是不是自己当时精神压力太大才编造出这段虚无。他不知道,卡牌绝版了,东方曜却没有一点想卖出去的欲望。
同学聚会。在酒桌上,朋友们都笑谈东方曜是个发横财不理人的。
“哎?怎么都这么有钱了,出门还带着个破手机啊,这都什么年代了。”
被不知哪位这么一说,东方曜的位子被人纷纷看过去。在他外套里,揣着一部破旧的手机。
这顿饭总体来说还是很开心的,出了餐厅他开始搬着东西,在出租屋的楼下摆着一个摊子,摆着两幅挂旗。说是算命的。
他本对这种东西不太感冒,径直走过去却不知何时踩住了被风刮走的木签。
他捡起翻开一看,灰土黏着木牌,隐隐约约遮住了字。
“一命换一命”
他把木签还给了摊主,便坐在站台有些掉漆的木椅上,打算乘个公交去火车站。卡牌箱被他随手放在公交站的立牌上,箱内的旧手机也碰撞作响。
上了车,许是周末人多,拥挤的公交没有了空闲的座位,他就把着扶手直到脚底一晃发了车。
车厢摇摇晃晃,人影交错中下起了雨,不断拍打着窗前,流下一股股流星般的拖尾。
恍惚间,车厢倒映着熟悉的身影,猛回头,东方曜看见了梦中的他。
他还是带着兜帽与围巾,但不是那老旧的款式,就这样带着白色的耳机,伴着雨滴的奏响听着音乐。
过去的人终于来到了他的世界,泪水似雨水般不禁滑落,待到站口停车,他也不顾火车会不会晚点,跟着那人的脚步走了过去。
待到信号灯变了颜色,澜走过了斑马线。
泪水模糊视线,忽听远处尖锐爆胎声。雨滴滑在眼前一瞬像极了刺破眼球的尖刀。东方曜呼吸一滞慌神跟过去,失控的轿车就这般拖着两道焦痕冲了过来。
天上落下的雨滴,就这样变成了花花绿绿的卡牌。
他还是死在了他的记忆里。与卡牌一同躺在了马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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